小时候,一直很好奇,一种贝壳类海鲜,为什么会有着一个蔬菜的名称。现在有了百度,却又没了好奇心,叫什么不重要,不就是一个名称,既然是食物,好吃就行。
曾经在一个小岛上,看到堆得比房子还高的淡菜堆,当地人像运建筑工地的沙石一样,用三轮车手推车自行车把它运来运去,最后运到我们晚上的餐桌上。大大的壳,有时还有粘在上面的岩石和其他螺丝贝壳,剥开来,就小小的一块,比起它的外壳,完全不成比例,特别像一个现代人,外壳在不断成长,长大长重,长得无比坚硬,无惧岩石,无惧对手,心却一直停留在从前,一颗不愿长大的心,一颗拒绝长大的心。
今天夏天,小猪终于学会吃淡菜了,一直以来,我们都以不挑食来教育他,希望他去尝试任何新鲜的事务,虽然这不是他成为小猪的主要因素,但至少也为他成为小猪创造了条件。现在想来,是我们干预的太多了,不吃就不吃嘛。午饭点了一个红烧青蛙,同桌的一位说她从来不吃蛙类,另一个说她儿子也不吃,因为太残忍,还说她哥哥不吃鸡鸭,因为小时候奶奶在没知会他的情况下,把一只他天天喂养的鸡给做菜了,放学回来一看,早上活泼乱跳的鸡,变成了光秃秃的白斩鸡,心碎的声音,估计从此就埋在心里,到现在都还听得见。从此不吃鸡鸭,从此不再长大。
听你唠叨淡菜好几次,偶尔吃一回吧,还吃得不爽,好像比不吃还难受,心里一阵幸灾乐祸。今天又有得吃,赶紧拿出来诱惑一下,你无意发来的音乐,却为我营造了一个奇妙的氛围,我仿佛回到了午夜听电台的年代,给我回忆,给我美好,又不得不回来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有时候,拥有后的失去,比不曾拥有还要痛苦。从这个角度说,你赢了。
剥着你爱吃的淡菜,听着你即时推送的音乐,说着我们一首首的回忆,这个时候,只要再来一瓶啤酒,我可能就会哭。